我愛紐約,當然最愛唐人街,在街上能和擺攤的阿公阿婆說上幾句粵語,心中總是暖暖的,找到一點回家的感覺。上週日(25號),麗麗約我去法拉盛,想著熱騰騰的乾炒牛河,兩隻"饞貓"上路了。
"大聲公"PK"沉默是金"
逛著逛著,前面有一條像露天大排檔美食街的樣子,熱鬧得很。正正在街口一角,有一些藍色木柵欄,柵欄外圍是手寫的大標語,條條瞄準法輪功開炮。欄杆裡有幾排"愛國青年",有的把五星紅旗披在頭上身上,有的掛在遮陽傘上,在兩位"眼鏡"的指揮下,出力高叫"中國人,站過來!中國人,站過來!"馬路對面也聚集了好多人。
指揮"革命小將"的兩位"眼鏡" (作者供圖)
馬路斜對面的街上,也見到一排排大型標語的法輪功陣營。不過,是出奇地安靜,一邊是"大聲公",一邊是"沉默是金",這樣對陣,真的沒見過。
「法輪功」陣營。(作者供圖)
是啥催出"革命熱情"
我問街邊一個正吃盒飯的小夥子 "出什麼事了?"
他說:"這幾天那些人天天在這裡抗議法輪功?這在唐人街,還是頭一次。"
我說:"他們幹啥了?"
他說:"我也不清楚。我是聽別人說,這次四川地震,法輪功還繼續搞退黨的什麼活動,還打了鼓,那些人說,法輪功幸災樂禍。我沒事也會拿份《大紀元報》看看,法輪功說中國的傳統中,有打鼓鎮邪的傳統。我才小學畢業,這些事,我是搞不懂了,地震和法輪功有什麼關係?"
這位福建大廚說:"我看都是吃飽了撐的。我是打餐館的,天天要做工,不做工吃什麼。今天輪到我休息,才坐在這裡看熱鬧。"
打鼓能催出如此革命熱情,讓我頗為意外。四川剛一地震,國內的奧運火炬照樣傳遞,照樣喜氣洋洋,那個"幸災樂禍"的級別,絕對世界頂級。
5月14日,即汶川地震後第3天,奧運火炬在江西瑞金照樣繼續傳遞,喜氣洋洋,是否算作世界頂級"幸災樂禍"?(AFP/Getty Images)
聊著聊著,麗麗不曉得從哪裡跑了回來:"太可怕了,我剛才被他們當成法輪功圍起來了。"
麗麗說:"我見到有幾個男的圍著一個女孩,大吼大叫,我就問‘怎麼了,怎麼了',他們就說我也是法輪功。我說‘我不是',他們非說‘看你就是'。我說‘我怎麼是法輪功了',他們說,‘你幫她說話,而且你還拎著個塑料袋,法輪功的人都拎著個塑料袋'。"
我說:"那你就說,那滿大街那麼多都拎個塑料袋,都是法輪功了。"
麗麗說:"你都不知道,沒等你說兩句,他們就扔出來20句,就圍著你叫‘敗類,滾回去,敗類,滾回去'。重複來重複去,就那麼幾句,有勁嗎?"
"不過",說著說著,小丫頭嘴角一翹:"我會拉統一站線啊。有個過路的,上來說了句‘我不同意那邊(手指了指土共陣營),你就看看那些大吼大叫的人,那些素質(用手比了比--很低)'。這時我就一拍巴掌,‘我同意!聽他說!'"。
這時福建大廚提醒我們:"看熱鬧也要小心點,不要離他們太近。尤其是你,拿著相機,今天早上,一個法輪功的記者走到那邊(指土共陣營)拍照,就被他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