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這548個被勞教的日夜,金子容子是怎麼樣度過的呢?以及她明知在中國法輪功是被禁止的,為什麼還要去北京呢?帶著這些問題本報記者採訪了11月27日被釋放返回日本的金子容子。
記者:你好金子容子,回憶往事,對你來說可能是一件痛苦的事......非常感謝你能接受我們的採訪,能否談一下你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去北京的?
金子:好的,我想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介紹一下法輪功是什麼,這樣你會更明白,我為什麼要去北京。
法輪功自1992年在中國傳出以來,僅7年的時間,只是人傳人這種方式,在中國就有將近1億人在學,現在有60多個國家的人在學。法輪功是教人真.善.忍,並能達到祛病健身的好功法。法輪功沒有任何組織不動錢財,我從1996年開始修煉法輪功到現在,身心受益非淺。
但是,這樣的好功法,在中國只因人數多,就遭到鎮壓,在我去北京之前就有近500人因不放棄修煉而被迫害致死。中國政府利用宣傳機器,編造謊言嫁禍法輪功,所謂的天安門自焚事件就是其中之一。不但這樣,還封鎖海外的一切信息來源,隱瞞真像,欺騙中國百姓。
在中國對法輪功的所有報導全都是假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把自己知道的法輪功在世界的洪傳情況,以及法輪功的事實真像告訴給被中國政府欺騙的百姓們。所以我去了北京。
記者:能否談一下你去了北京之後發生了什麼?
金子:好的,我和兩名日本法輪功學員到了北京之後,將行李存放到賓館後,就準備去天安門前請願,在去天安門的路上向行人和居民區發說明法輪功事實的資料時被抓,因其他兩名學員是日本國籍,傍晚她們倆被帶走了,由於我是中國國籍,他們把我一個人關在地下室,有三個警察看著我。
5月份的北京,白天氣溫異常熱,達到35-36度,但到晚上是很涼的。當時我穿的是夏裝,在地下室裡,他們不讓我穿襪子,強迫我光著腳站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看著我的警察穿著棉襖還說冷。我給他們講法輪功的真實情況,他們不但不聽還罵我、侮辱我。我一直被關押在地下室直到第二天下午,記得他們把我送到看守所已經是傍晚。看守所在對我進行體檢時,發現我血壓很高,高壓200多,按規定看守所是不能接收的,但因為我是法輪功學員,我愛人又是日本人,他們就找什麼局長批條,把我硬收下來。
他們強行給我戴上手銬腳鐐,由於血壓特高,他們就把我送進了溫泉醫院(看守所指定的醫院)。到溫泉醫院後,他們把我的手腳銬在床上,強行給我打針。我不停地給他們講法輪功在世界的情況,他們卻說你都這樣了還說它好「看來你比江姐還江姐」。其中有一個像是小頭目人說,把法輪功專用床拿來,我看她還有多大本事。所謂法輪功專用床,是一種專門為迫害法輪功學員而特製的刑具,有一人多寬,近兩米長的一塊木板,釘上四條腿,板子上面釘了好多帶子。
他們4、5個警察強行把我捆在床上,從腳脖開始一直捆到肩膀,他們用腳蹬著床使勁地勒,邊勒邊說「你不是大法弟子嗎?你不是能忍嗎?這回我讓你好好忍忍!」。然後他們又把我的兩隻手從肩膀上扳下來,兩頭用手銬銬在床腿上,很痛。不一會我就汗流滿面,這個身體一動也動不了,他們就這樣把我捆了三天三夜,我幾乎痛得失去了知覺。他們給我戴上監測儀,因為那時我的血壓很高,加上他們的殘忍折磨,他們怕我死在那裡。後來他們看我已經快不行了,就把我放了下來陰森森地說,這回送你去個好地方,就這樣他們又把我送到了北京市公安局醫院,那裡是迫害法輪功最殘忍的地方。
到了公安局醫院後,那裡的警察惡狠狠地說:「這回我讓你好好地『享受享受!』」當時我一直是絕食抗議,他們把我銬在床上,給我插上胃管,要強行給我灌食。當遭到我的拒絕後,他們就把我整個人拉得很直,然後把我的兩隻手兩隻腳都銬在床上,腳上還戴著腳鐐,腳鐐卡在腳踝上特別痛,而且由於他們把我拉得很直,手銬勒得特別緊,手腕都卡出了血......他們邊銬我邊說,這哪是對待人,簡直就像要殺豬。就這樣還不算完,不光鼻子裡插著胃管,他們還強行給我插上尿管,不讓我下來上廁所。當時正趕上我來例假,他們怕我把被子弄髒了,給我墊上塑料布,光著下身......
6月份的北京35、36度,身下被汗水、分泌的東西潮乎乎地烘著,上面灌完食他們不把食管拔下來,也不繫好,灌進胃裡的東西反流出來,流到脖子上肩膀上,到處都是粘乎乎的髒東西。我的身體一動也動不了,他們一直捆了我近二十天。後來醫生和護士都無法到我跟前,他們嫌我有味。一天有個什麼科長對我說,「你答應我不煉法輪功,我就送你回日本。」我說,「法輪功教人向善,信仰自由,你必須無條件地放我回日本!讓我放棄法輪功是不可能的!」那時我的身體極度虛弱,他們知道我丈夫是日本人,不敢輕易把我弄死。後來他們把我放下來,我在床上已經起不來了,後背全都爛了,也不會走路了......他們又把我帶回看守所,強行給我判了一年半勞動教養。
記者:我知道判勞動教養,是要有一些手續的,那麼在你本人不同意的情況下是怎麼辦的這些手續?
金子:他們強行我履行勞教手續,4、5個警察按著我,抓住我的手讓我按手印,我大聲說:「我是無罪的!你們這樣做是違反人權、迫害信仰自由!法輪功就是好!!」。我拚死和他們掙紮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但最終還是被強行按下了手印。我對他們說我要上訴,我是不承認這一切。後來,他們又強行把我靠在牆上,好幾個警察連踢帶打,掐著我的脖子給我照了相。現在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我的腿上還依然有他們當時踢我留下的傷痕。而且我的右臂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無法像以前那樣正常地活動。
記者:在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金子:之後他們又把送到勞教人員調遣處,當時我還不能自行走路,需要有人扶著,而且血壓也異常的高。調遣處收人也是需要檢查身體的,他們一看我身體那種情況,根本不敢收,就這樣又把我退回看守所。看守所連送了我三次,按規定,第三次調遣處不收就要放人的,可是因為我是煉法輪功的,又生活在日本,他們是不會輕易地放我,就又找上級領導批條子,然後我被強行地收了下來。後來他們看我真的要不行了,就把我送到了天堂河醫院。
天堂河醫院是北京市女子勞教所調遣處指定醫院,在那裡大部分是法輪功學員,有一些是吸毒犯人,很多患有愛滋病、肝病、肺結核等傳染病。大家住在一起。那裡條件很差,警察對法輪功學員看得特別嚴,不讓互相說話。還讓吸毒犯人看著我們。我在天堂河醫院住了一週的時間,身體根本就沒有恢復,他們就又把我強行送到女子勞教所。在勞教所裡,她們對我進行洗腦轉化。當時我的血壓仍然很高,心臟也不太好,走路需要有人扶著。就這樣她們每天讓我晚上睡得很晚,早上起得很早,中午不讓我休息,我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記得有一天李繼榮(因迫害法輪功有功,被選為十六大代表)惡狠狠地對我說,你別看這是勞教所,勞教所也有死人指標,因為你現在還是中國國籍,還得按中國的法律來處理,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她們對付法輪功學員採取的強行洗腦的辦法很殘忍,長時間不讓睡覺,有的每天只讓睡1、2個小時,有的24小時不讓睡,甚至有的二十多天不讓睡覺。
白天有幫教輪番強行灌輸他們的歪理邪說,直到晚上12點左右,然後由吸毒犯人來看著,不讓睡覺,這時這些吸毒犯人可以隨心所欲對法輪功學員進行折磨,深更半夜經常聽到一聲聲慘叫。有的實在承受不了,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他們就又有了新的藉口,說你看煉法輪功都煉成了這樣了,還抱著法輪功不放,再這樣下去不瘋也得死。為他們迫害死法輪功學員先找好藉口,造出輿論。
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的血壓越來越高,後來眼睛也看不見了,他們又把我送回天堂河醫院,我和醫院裡的警察說,我要求她向有關領導反應我眼睛的真實情況,我希望我的眼睛不再惡化,如果中國治療不了,我想回日本治療。一週後,她們說去同仁醫院找專家給我徹底檢查,檢查的結果專家說我的眼睛毛細血管已經通了,好了,沒什麼問題了(其實是他事先就說好的,用來騙我的)。回到天堂河後,我對警察提出疑問,我說一週時間什麼治療也沒有,我的眼睛還和以往一樣看不見,怎麼能說好了呢?我向她們要診斷證明,我說如果我能有出去的那天,我要對我的眼睛進行全面檢查,如果不是專家說的那樣或有什麼後果,我要她從法律上對我負責,她們不給我診斷證明。我的眼睛不但沒有任何好轉,而且在短時間內進行了三次眼底檢查,由於強光的強烈刺激,我的眼睛像灼傷了一樣痛,不敢睜開,怕光,一睜眼睛,眼睛也痛,頭也痛,到現在我的眼睛還怕光。
我在醫院住了大約三個月,2003年元旦前我出了院,回到勞教所,把我安排在一班,強行我勞動。那時一班有十幾個人,幾乎都是法輪功學員,她們說:「她眼睛都睜不開,幹不了活。」在勞教所裡幹活是由吸毒犯人看著的。她們都是那種品質很壞的人,是警察利用來管法輪功學員的。她對我進行辱罵,然後又找警察,警察把我班班長叫去,讓班長強迫我勞動,班長回來看我那樣,又加上全體學員的反對,班長也無法說什麼,因為我在的一班是重點班,有監控和監聽,他們看我還閉著眼睛沒幹活,有個叫孫明月的警察把我叫去,強行我勞動,我說我眼睛不敢睜,她說那你就摸著干,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干。除了勞動每天還要學習,還要寫感想,我的眼睛根本就看不了書,更寫不了字。我的主管警察張淑賢把我叫去,強迫讓我寫感想,我說我的眼睛看不見寫不了,她說你閉著眼睛也得寫。
有一天李繼榮把我叫去和我談話,大概內容是我們這沒有迫害你,而且對你還很照顧,然後她又用威脅的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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