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喇嘛在會中接受科學家的實驗,觀看所展示的圖像,然後說出他認為那圖像究竟是鴨頭,還是跳躍中的兔子。此外,達賴也不時對佛學與科學的交流貢獻己見,表示他希望科學能解答光靠內在冥思所無法提供的答案,「我自己就不清楚,」達賴甚至一度如此直率地表示,逗得在場科學家、學生、僧侶與名流(李察基爾與歌蒂韓)忍俊不住。
科學家所受的訓練使之很自然地會尋求「第三人」確認,並對「第一人」的靈性經驗抱持審慎態度。儘管如此,科學家也開始研究佛教僧侶已思索數千年的問題︱專注能否控制、注意力能否控制、想像能否學習,以及心智思緒能否將影像轉換為某種事實︱產生興趣;而佛教修行主要活動之一的打坐冥想,或許能提供個人控制心智之極限的答案。
研討會小組成員建議,對科學家而言,這些專精冥想的僧侶不僅是最好的實驗品,還能令人深入洞悉人的心智。與會的麻省理工學院心理學家肯魏許女士在兩天座談會的首日晨間會議結束後表示,她原本雖然抱持開放態度,但並不認為佛教與科學能有何交流;而今,肯魏許說:「我覺得(佛教與科學)雙方有共同語言以及共同的概念銜接。」
科學家早就開始研究佛教僧侶的心智。一九九二年春,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心理學家戴維森獲得達賴喇嘛首肯,願意提供西藏僧侶協助戴維森進行正面情緒研究,特別是針對僧侶的打坐冥想技能。同年九月,戴維森帶著腦電波圖(EEG)等設備來到喜馬拉雅山腳,準備測量佛教僧侶在打坐時的神經特徵。結果,套句戴維森的話,這些僧侶的表現宛若打坐界的奧運金牌。
過去被視為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打坐冥想研究,如今已獲得一定可信度。過去十年來,擁有分子生物博士學位的法國僧侶李卡德,多次帶著僧侶從印度北部或其他南亞國家前往戴維森的實驗室接受研究。這些研究資料始終未正式公布,但戴維森在去年出版的一本匯整報告的書中指出,一名來訪僧侶的左前額葉皮質(與正面情緒有關)數區受到刺激所產生之活動的激烈程度,居一百七十五個研究主體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