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腰包一下讓人盯上了
那天到達永平村,時間還很早,我們把車放在好遠的地方。報料者和記者下車看場地,轉了一圈沒動靜,我們就離開了這塊地方。
到了晚上8時多,我帶著事先挖了一個孔、裝著照相機的特殊腰包大搖大擺地到了現場。我們連報料者及司機一行四人買票時,守場的人就老是盯著我的小腰包。
太自信入場後錯了兩次
入場後,裡面正在放影碟,座位席很暗,我後悔沒把大相機提進來,但後來才知道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半個小時後,
舞臺的燈光一下放亮,在白色射燈的反光下,座位上好似白晝,台下每個人的表情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但我還是很鎮定,拍脫衣舞又不是第一次了,「這點我還搞不掂嗎?!」當時確實很有信心,這次我又錯了。
前後左右都被人緊盯著
還沒開始演出,我向四周瞟了一眼,天啊!後面有兩雙眼睛緊盯著我,離我不夠三米的左邊也有兩雙眼睛、右邊一雙眼睛,還有前面一個老頭也對坐盯著我!當時,我想試一試這些人的反應,就拿起手機做打電話狀。手機螢屏一亮,好戲來了:後面一個人向我走過來,左邊兩個向我移動,而且一直看著我放下手機。當時,我心裏急得很,擔心拍不成照片。坐在我左邊的報料者以為我不知道那麼多人看著我,伸出發抖的手向我示意。
六雙眼射著我動彈不得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驚人的鏡頭也一個一個地離我而去,有幾回,我用左手摸著放在座位上的黑色腰包,碰到露出一小點冰涼的鏡頭,我的心在發寒,我在矛盾,在煩躁。但沒辦法,六束陰森森的眼光還是不停地射著我。不堪入目的脫衣舞還是赤裸地進行著。我又摸了一下腰包,「幹什麼!」一聲吆喝。一個平短頭髮的大漢向過道走來,原來不是衝著我!我當時頭部猛冒汗,臉皮發脹,一動不敢動。只看見左邊的一雙眼睛在陰笑,那笑好像是對我說:「小弟,還是乖乖為好!」
演出還在進行著,只聽到場內發出一陣陣淫蕩的聲音,看到台上一具具肉體在移動,在挑逗……我耳朵在發熱,雙手冰涼。但六雙眼睛還是盯著我不放。
豁出去對著舞臺按快門
緊張的時刻到了,八位「佳麗」光溜溜地一起上場。最後兩分鐘了,當時,我不知何來的力量,拍吧!就站起來,拿起腰包,小孔對著舞臺按下快門,之後,其他人也站起來了,演出結束。我當時僵了,竟忘了出口的方向,在同事的指引下,頭也不敢回地從後門走出去。出得場外,心還是掛在半空。
以為轉危為安了,但我們的車開到停車場的大門時,大門夾道有100多人,其中剛才場內平短頭髮的大漢狠狠地指著我們的車不知說什麼。但我們還是走脫了。報料者後來對我們說,今天他們特別警惕,前不久,他來過幾回,從來沒有這麼多看場的。
因為我們的名字叫記者
現在回想起來,假如當時給他們抓住……但我們沒有假如,因為我們的名字叫記者。揭露和清除這些社會渣滓是我們新聞記者的義務和職責。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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